彩雲城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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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雲城4
百裏奚囑咐淩波照看白麟，自己則準備去城主府一探。她禦劍上天，追上了月下騎馬的敬寅，跟著對方一路到了城主府。
這麽夜深了，城主府的門卻大開著，燈火通明，侍衛牽著馬，敬寅把那美人抱下來，大步朝府內走去。百裏奚隱匿氣息，貼上隱身符箓，無聲跟上。
百裏奚立於月下的屋頂，從窗前看到，敬寅將那美人置於梳妝臺前，解下金釵梳一頭長發。
百裏奚皺眉，她本以為那女子可能是今夜被敬寅擄走的女子，才急忙趕來，怕她遭了敬寅毒手，此時卻發現不對勁，這女子如傀儡般任敬寅梳妝，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。
不一會兒，管家敲響房門，道城主召見。
敬寅便離去，只留美人坐於鏡前。
百裏奚落入房間，神識打量四周，稍一停頓，轉動架上一裝飾物，步入隨之打開的密室。
傀儡美人紋絲不動。
唯有面前的鏡子照見百裏奚閃進密室的身影。
密室內一條挺長的地道，兩側各有幾個空房。盡頭是一間鐵門，寒氣從縫隙裏鉆出來。推開門，室內數個矩形高臺上覆蓋著白布，百裏奚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，揭開身側一層白布，顯露在眼前的是一具無頭女屍。
百裏奚神識一掃，卻發現這並非人的軀殼，而是一具木質傀儡，卻呈現出人的質感。
其餘白布下皆是如此。
這樣，如何定敬寅的罪行。
他身為城主之子，可以為自己的行為找太多借口了。
百裏奚可以確定，這裏一定曾關押了無數無辜的人，否則不會存在如此強烈的死靈的怨氣。
只是如今不知她們屍首被轉移到了何處？
其中是否還有人活著？
這些無頭傀儡又是作何用處？
敬寅的氣息近了，隱身符時效也將要過去，百裏奚只得放棄今日打探。
房中，那傀儡美人依然詭異的安靜著，給百裏奚帶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，她欲揭開面紗，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，隨後臉上帶著清晰掌印、神情陰鷙的敬寅推門走進來了。
在他推門瞬間，百裏奚已瞬時閃現在了窗外屋頂上。
敬寅將傀儡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，陰沈之色慢慢消失，而後抱著美人步入內室。
百裏奚靜靜看著一會兒，消失在了原地。
百裏奚將這些告訴淩波和白麟，前者一陣惡寒，後者則道：“我曾聽聞一種秘術，可以將生者的氣息註入傀儡中，使傀儡若人。或許敬寅行的便是此道，那麽之前的少女失蹤案一定跟他有關。”
百裏奚也是如此想的，次日她再探城主府。
那敬寅房中已無人，百裏奚只微微掃過，便去了書房查找少女失蹤案的卷宗。卷宗表明，這些失蹤少女的共性都是皆未婚，不超過二十二歲，陰年陰月陰時出生。
敬寅需要她們作什麽？
這時有兩人進來，為首的著玄色錦袍，中年面貌，剛毅正直，行動間利落幹練。敬寅與他有幾分相像。想必這就是彩雲城城主敬暉。
他對後面跟著管家道：“敬寅去哪裏了？我不是讓他在府裏待著不許出門嗎？”
管家道：“少城主去接見揭榜的修士了。”
“……”
敬暉一陣突兀的沈默：“之前住在府裏的修士了？”
管家：“已全部喪生在無頭人手下。哎，城主也別怪少城主，這一批修士精挑細選，結果也沒用，少主恐怕壓力極大。”
敬暉閉了閉眼：“去準備馬還有祭祀物品，我要出城一趟。”
管家聽了吩咐出去。
敬暉坐在桌案後，他看見了桌上的卷宗，翻開看了兩眼，神情一變，閉上眼將它們放於一旁。
管家很快進來，說準備好了，敬暉一邊走出門一邊問“今日有誰來過我書房？”
管家說沒有。
敬暉一臉凝重的朝大門走去。
百裏奚立在屋頂上，遠遠看著他的背影，神情冷漠。
敬暉不要侍衛跟隨，獨自策馬離府，守城的士兵看他跪了一地，還沒開口那身影已消失在了城門口。
距離城門千裏外的地方，敬暉把馬繩纏繞在一顆樹上，登階走上將軍墓。
他單膝跪在墓前，背影挺直，祭了酒水，燒了紙錢。
不知多久，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，這道久遠而熟悉的聲音，使他整個人都僵硬了。
“我記得你。”
來人一步一步走上階梯。
“十三年前，我驚聞流光噩耗，趕來彩雲城，是你接待的我。”
敬暉緩慢回身，望見了來人的模樣。
來人一襲灰白袍，如千年霜雪，冰冷孤清，目如幽夜，深不可測，黑色長發傾瀉而下，隨著她的走動在風中飛揚。
一如當年模樣。
往事撲面而來，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仙人，不是修士，而是真正氣度如巍峨雪山的仙人，即使已經過去了多年，那時的記憶仿佛刻在了腦海般清晰，如今，那些記憶都一幕幕地醒了過來。
那仙人是如何自飛劍上翩然落在他面前，一塵不染，恍然若神明，神情冷淡悲鳴。身後跟著兩個弟子，一勇武桀驁，一清冷孤傲，均神色不善盯著他。
也記得那仙人是如何一劍鎮壓萬千幽靈，還了今日彩雲城的平靜。
他轉身跪在了地上，渾身顫抖，牙齒戰栗，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很多。
最後落在案牘前的卷宗上。
百裏奚低首看著他：“我也很驚訝，你如今成了彩雲城的城主——你可知你孩子做的事情，你也當記得我的手段，看在往日情分上，我給你時間處置他。”
敬暉俯身跪地：“是！”
百裏奚回到客棧，若有若無的視線遞來，侍衛揉了揉眼睛，不知道她是如何出去的，只能看著她大搖大擺進了客棧。
有人叮囑了兩句，隨即回城主府稟告。
她上樓時，有幾位修士和她擦肩而過。那幾個下樓的年輕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，其中一位身前的法珠突然亮了亮，那人立即叫住百裏奚：“等一下。”
百裏奚回過頭，叫住她的年輕人額間兩道紅痕，男生女相，著金冠玄帔，對襟和大袖邊緣鑲有八卦、太陽符文，一行人著同樣服飾——百裏奚認出這是衡陽宗服飾，想來是一群在外歷練的弟子。
她看向這群年輕人。
年輕人的同門亦是驚訝、尷尬：“道一，你叫住人家幹嘛？”
道一皺眉：“剛才我的法珠亮了。”
同門對他法珠有所了解，均詫異看向了百裏奚。
這樣超凡脫俗的人怎麽會是妖呢？可道一所戴鬥珠乃是世間一難得法寶，名喚道姆鬥珠——可以識別所有妖魔、也可以作為輔助法器，這一路來降妖除魔，從無出錯。
道一警惕靠近百裏奚：“抱歉。”
法珠沒有亮。
道一取下鬥珠：“我這件法器可以識別妖邪，剛才經過您身邊時亮了，或許前輩身上攜帶了妖物不自知，可否測試一下？”
百裏奚：“怎樣測？”
“請伸出手來。”
百裏奚照做，道一看了看她的手，將鬥珠放在她手裏握緊，再攤開。
手心一片潔凈。
道一一臉錯愕，又有些尷尬，退回同門旁邊：“抱歉，剛才應該看錯了。”
百裏奚眼含包容，搖頭，轉身之際，無聲地運轉靈力修覆手心的黑色傷痕。
衡陽宗弟子一邊下樓，一邊不忘打趣道一：
“道一，你小子也有眼神不好的時候？”
“哈哈從來沒見過道一這麽有禮貌的樣子，除了在宗主面前。”
“不過剛才那個修士真的挺有說不出的氣質，杜長老都沒有那種感覺。”
“閉嘴！”
道一回頭看了一眼那位修士，對方已經進了房間，關上了門。
“外面來了群修士，他們是幹什麽的？”百裏奚問。
淩波答：“聽說是城主府招攬的對付無頭人的修士，這次人數還挺多的。那個敬寅速度還真快的，又被他不知從哪裏搞到這麽多修士。”
白麟：“我們之前都是住在城主府，這次他卻把人安排到客棧，可能是為了對付前輩，前輩多加小心。”
百裏奚點頭。
淩波問：“這次在城主府，有什麽發現？”
百裏奚將卷宗上的情況告訴他們，道：“純陰命格之人命運多舛，易受驚，魂魄不穩，敬寅要將生魂剝離，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。”
淩波：“此人真是可惡，我們什麽時候對付他？”
百裏奚答：“不急，他自己會來找我們。”
內心又想，如果敬暉能將敬寅的頭帶過來，那麽一切或許就可以到此為止。
與此同時又聽見心中長長的嘆聲，如果敬暉真的有能力能管教到敬寅，對方又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。
這一切現在就看敬暉的選擇，看敬寅是否迷途知返。
次日，衡陽宗帶隊長老和弟子、以及另外幾名宗門弟子坐在大堂。身上風塵仆仆，卻格外振奮，也有不滿。
“這什麽任務，除個妖魔還需要經受考驗，彩雲城架子不是一般的大。”
“杜長老，我們已完成了考驗，什麽時候去除那個無頭人。”
“一會先去城主府交妖丹，看那位少城主怎麽安排？”
百裏奚聞言，心中有了結果。轉身上樓。
衡陽宗弟子看見她，小聲說：“杜長老，這就是讓道一鬥珠亮的那位修士？”
道一瞪他：“我說了我看錯了。”
“道一，你從來沒出過錯。”杜林長老聞言，朝百裏奚看去。
他瞇起眼睛，竟看不透這女修修為，出聲攔住：“修士留步，在下衡陽宗杜林，我聽少城主說，這客棧裏還有一位見過無頭人的修士，之後會和我們一起去對付無頭人，便是修士吧？不知修士如何稱呼？”
百裏奚不答反問：“你們要去對付無頭人？”
杜林不知她為何重覆問，他不是已說過了嗎，卻答道：“是。”
百裏奚：“那你可知，此前數批修士均葬身無頭人之手？”
杜林頗自傲：“略有聽聞，不過他們能力不濟，我們衡陽宗弟子卻不一樣。”
百裏奚掃過他們一眾修為，提醒道：“上一批均是金丹大圓滿，元嬰之下。”
眾人色變。
百裏奚又道：“那數位修士死前均被挖走金丹，靈力散盡而亡。”
眾人這下不止是色變了：“少城主他沒有告訴我們這麽重要的信息？”
“修士是如何得知？”
百裏奚卻不理他們，徑直上樓。越過一旁催眠自己“彩雲城沒有妖怪”的客棧老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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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會兒，管家敲響房門，道城主召見。
敬寅便離去，只留美人坐於鏡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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傀儡美人紋絲不動。
唯有面前的鏡子照見百裏奚閃進密室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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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裏奚神識一掃，卻發現這並非人的軀殼，而是一具木質傀儡，卻呈現出人的質感。
其餘白布下皆是如此。
這樣，如何定敬寅的罪行。
他身為城主之子，可以為自己的行為找太多借口了。
百裏奚可以確定，這裏一定曾關押了無數無辜的人，否則不會存在如此強烈的死靈的怨氣。
只是如今不知她們屍首被轉移到了何處？
其中是否還有人活著？
這些無頭傀儡又是作何用處？
敬寅的氣息近了，隱身符時效也將要過去，百裏奚只得放棄今日打探。
房中，那傀儡美人依然詭異的安靜著，給百裏奚帶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，她欲揭開面紗，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，隨後臉上帶著清晰掌印、神情陰鷙的敬寅推門走進來了。
在他推門瞬間，百裏奚已瞬時閃現在了窗外屋頂上。
敬寅將傀儡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，陰沈之色慢慢消失，而後抱著美人步入內室。
百裏奚靜靜看著一會兒，消失在了原地。
百裏奚將這些告訴淩波和白麟，前者一陣惡寒，後者則道：“我曾聽聞一種秘術，可以將生者的氣息註入傀儡中，使傀儡若人。或許敬寅行的便是此道，那麽之前的少女失蹤案一定跟他有關。”
百裏奚也是如此想的，次日她再探城主府。
那敬寅房中已無人，百裏奚只微微掃過，便去了書房查找少女失蹤案的卷宗。卷宗表明，這些失蹤少女的共性都是皆未婚，不超過二十二歲，陰年陰月陰時出生。
敬寅需要她們作什麽？
這時有兩人進來，為首的著玄色錦袍，中年面貌，剛毅正直，行動間利落幹練。敬寅與他有幾分相像。想必這就是彩雲城城主敬暉。
他對後面跟著管家道：“敬寅去哪裏了？我不是讓他在府裏待著不許出門嗎？”
管家道：“少城主去接見揭榜的修士了。”
“……”
敬暉一陣突兀的沈默：“之前住在府裏的修士了？”
管家：“已全部喪生在無頭人手下。哎，城主也別怪少城主，這一批修士精挑細選，結果也沒用，少主恐怕壓力極大。”
敬暉閉了閉眼：“去準備馬還有祭祀物品，我要出城一趟。”
管家聽了吩咐出去。
敬暉坐在桌案後，他看見了桌上的卷宗，翻開看了兩眼，神情一變，閉上眼將它們放於一旁。
管家很快進來，說準備好了，敬暉一邊走出門一邊問“今日有誰來過我書房？”
管家說沒有。
敬暉一臉凝重的朝大門走去。
百裏奚立在屋頂上，遠遠看著他的背影，神情冷漠。
敬暉不要侍衛跟隨，獨自策馬離府，守城的士兵看他跪了一地，還沒開口那身影已消失在了城門口。
距離城門千裏外的地方，敬暉把馬繩纏繞在一顆樹上，登階走上將軍墓。
他單膝跪在墓前，背影挺直，祭了酒水，燒了紙錢。
不知多久，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，這道久遠而熟悉的聲音，使他整個人都僵硬了。
“我記得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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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三年前，我驚聞流光噩耗，趕來彩雲城，是你接待的我。”
敬暉緩慢回身，望見了來人的模樣。
來人一襲灰白袍，如千年霜雪，冰冷孤清，目如幽夜，深不可測，黑色長發傾瀉而下，隨著她的走動在風中飛揚。
一如當年模樣。
往事撲面而來，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見到仙人，不是修士，而是真正氣度如巍峨雪山的仙人，即使已經過去了多年，那時的記憶仿佛刻在了腦海般清晰，如今，那些記憶都一幕幕地醒了過來。
那仙人是如何自飛劍上翩然落在他面前，一塵不染，恍然若神明，神情冷淡悲鳴。身後跟著兩個弟子，一勇武桀驁，一清冷孤傲，均神色不善盯著他。
也記得那仙人是如何一劍鎮壓萬千幽靈，還了今日彩雲城的平靜。
他轉身跪在了地上，渾身顫抖，牙齒戰栗，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很多。
最後落在案牘前的卷宗上。
百裏奚低首看著他：“我也很驚訝，你如今成了彩雲城的城主——你可知你孩子做的事情，你也當記得我的手段，看在往日情分上，我給你時間處置他。”
敬暉俯身跪地：“是！”
百裏奚回到客棧，若有若無的視線遞來，侍衛揉了揉眼睛，不知道她是如何出去的，只能看著她大搖大擺進了客棧。
有人叮囑了兩句，隨即回城主府稟告。
她上樓時，有幾位修士和她擦肩而過。那幾個下樓的年輕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，其中一位身前的法珠突然亮了亮，那人立即叫住百裏奚：“等一下。”
百裏奚回過頭，叫住她的年輕人額間兩道紅痕，男生女相，著金冠玄帔，對襟和大袖邊緣鑲有八卦、太陽符文，一行人著同樣服飾——百裏奚認出這是衡陽宗服飾，想來是一群在外歷練的弟子。
她看向這群年輕人。
年輕人的同門亦是驚訝、尷尬：“道一，你叫住人家幹嘛？”
道一皺眉：“剛才我的法珠亮了。”
同門對他法珠有所了解，均詫異看向了百裏奚。
這樣超凡脫俗的人怎麽會是妖呢？可道一所戴鬥珠乃是世間一難得法寶，名喚道姆鬥珠——可以識別所有妖魔、也可以作為輔助法器，這一路來降妖除魔，從無出錯。
道一警惕靠近百裏奚：“抱歉。”
法珠沒有亮。
道一取下鬥珠：“我這件法器可以識別妖邪，剛才經過您身邊時亮了，或許前輩身上攜帶了妖物不自知，可否測試一下？”
百裏奚：“怎樣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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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裏奚照做，道一看了看她的手，將鬥珠放在她手裏握緊，再攤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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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一一臉錯愕，又有些尷尬，退回同門旁邊：“抱歉，剛才應該看錯了。”
百裏奚眼含包容，搖頭，轉身之際，無聲地運轉靈力修覆手心的黑色傷痕。
衡陽宗弟子一邊下樓，一邊不忘打趣道一：
“道一，你小子也有眼神不好的時候？”
“哈哈從來沒見過道一這麽有禮貌的樣子，除了在宗主面前。”
“不過剛才那個修士真的挺有說不出的氣質，杜長老都沒有那種感覺。”
“閉嘴！”
道一回頭看了一眼那位修士，對方已經進了房間，關上了門。
“外面來了群修士，他們是幹什麽的？”百裏奚問。
淩波答：“聽說是城主府招攬的對付無頭人的修士，這次人數還挺多的。那個敬寅速度還真快的，又被他不知從哪裏搞到這麽多修士。”
白麟：“我們之前都是住在城主府，這次他卻把人安排到客棧，可能是為了對付前輩，前輩多加小心。”
百裏奚點頭。
淩波問：“這次在城主府，有什麽發現？”
百裏奚將卷宗上的情況告訴他們，道：“純陰命格之人命運多舛，易受驚，魂魄不穩，敬寅要將生魂剝離，需要的正是這樣的人。”
淩波：“此人真是可惡，我們什麽時候對付他？”
百裏奚答：“不急，他自己會來找我們。”
內心又想，如果敬暉能將敬寅的頭帶過來，那麽一切或許就可以到此為止。
與此同時又聽見心中長長的嘆聲，如果敬暉真的有能力能管教到敬寅，對方又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。
這一切現在就看敬暉的選擇，看敬寅是否迷途知返。
次日，衡陽宗帶隊長老和弟子、以及另外幾名宗門弟子坐在大堂。身上風塵仆仆，卻格外振奮，也有不滿。
“這什麽任務，除個妖魔還需要經受考驗，彩雲城架子不是一般的大。”
“杜長老，我們已完成了考驗，什麽時候去除那個無頭人。”
“一會先去城主府交妖丹，看那位少城主怎麽安排？”
百裏奚聞言，心中有了結果。轉身上樓。
衡陽宗弟子看見她，小聲說：“杜長老，這就是讓道一鬥珠亮的那位修士？”
道一瞪他：“我說了我看錯了。”
“道一，你從來沒出過錯。”杜林長老聞言，朝百裏奚看去。
他瞇起眼睛，竟看不透這女修修為，出聲攔住：“修士留步，在下衡陽宗杜林，我聽少城主說，這客棧裏還有一位見過無頭人的修士，之後會和我們一起去對付無頭人，便是修士吧？不知修士如何稱呼？”
百裏奚不答反問：“你們要去對付無頭人？”
杜林不知她為何重覆問，他不是已說過了嗎，卻答道：“是。”
百裏奚：“那你可知，此前數批修士均葬身無頭人之手？”
杜林頗自傲：“略有聽聞，不過他們能力不濟，我們衡陽宗弟子卻不一樣。”
百裏奚掃過他們一眾修為，提醒道：“上一批均是金丹大圓滿，元嬰之下。”
眾人色變。
百裏奚又道：“那數位修士死前均被挖走金丹，靈力散盡而亡。”
眾人這下不止是色變了：“少城主他沒有告訴我們這麽重要的信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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